山中雪满

那条名为时间的河流前方,只有无尽的孤独和黑暗

郑家有子【一】

凰慕殷 x 郑庆之

二代女帝视角,第二人称,女主非常渣,男主白切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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荥阳郑氏有子,生于你的母皇结束战乱,统一天下的那一年,得名庆之。


“庆之,给户部的批文,你帮朕先拟出来,大概意思就是赈灾的款要先拨,核实的事情交给师殷他们,不需要一一陈奏朕……”


你甩甩有些酸痛的手腕,从案牍前抬起头。


时任翰林学士的郑庆之坐在女帝下首的一方桌案前,彼时天色渐晚,空荡荡的金銮殿仅余你们二人而已——你刚接手母亲留下的帝国不久,在朝中根基尚浅,封赏亲信,打压世家,你肩上的担子还很重……


好在母皇将郑庆之,李爽赏赐给你,一者聪慧持重作为近臣,二者貌美多情执掌后宫,得到了郑李两个世家的支持,你才不至于在朝中寸步难行。


郑庆之放下笔,迟疑道:“陛下恕罪,今日是臣女生辰,臣答应早些回去,为她庆生……户部的批文,臣可否明日拟了再奏报陛下?”


你怔愣了一瞬,才隐约记起在邸报中看到过,他早已成亲,妻子还为他育有一女的事情,但因他不曾向你提起,甚至连婚宴和女儿满月酒都未邀请你,你竟彻底忘了,当下心情倒有几分复杂。


索性也搁了笔,从御座上走下去。


郑庆之看着你一步步走近,裙摆上坠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,有一刹那的神情恍惚,十数年时光弹指过,随手洒下的一把种子都可以长至参天蔽日,遑论日日写在心上的名字,早已刻骨。


“朕忙糊涂了,方才竟是忘了,你早已成婚,也已有了女儿,”你斜靠着他面前的书案,微微倾身,勾起他一角衣领,调笑道:“墨家的女儿做媳妇真是不称职,朕的爱卿衣领竟没洗净呢。”


你在说到朕的爱卿的时候,声音竟意外的柔软甜蜜,就像你对待你众多的情人那样。


郑庆之不是你的情人,你也不曾以这样的语气同他讲过话。


倒不是为了保护他的名节这种愚蠢的理由,被你带上凤床的朝廷重臣不胜繁举,你和你的母皇一样,好权势,也好美人。


没有吃窝边草的原因很简单,他算不上美人,你喜欢的是像你的凤君李爽那样妩媚多情,醇香似酒的男子,相对而言,这个你童年的伴读,同样是世家公子的郑庆之,容貌只能称得上清秀,普通的如同白水一半,淡而无味。


虽然对他寡淡的长相提不起兴趣,他的心意你倒并非毫无觉察,十数年来,年年上元的花灯,还有秋狩的猎物,他都主动献给你,你的凤君还因为此事吃过醋呢。


郑庆之沉默地注视着你,世家子独有的漫不经心从容不迫的气度勾起了你几分兴致。


你慢悠悠端起桌上的茶盏,一扬手,将杯中茶水尽数泼在他身上。


一双柔荑轻柔地贴在他湿透的衣料上,你笑嘻嘻道:“这下就洗干净了~郑卿不会生朕的气吧”


另一双修长的手落下来,覆住你的手,他的手掌宽厚温暖,就像他人一样有着温厚宽和的秉性,指尖常年握笔留下的茧子,磨得你发痒,你不知觉地笑出了声。


胸膛下的跳动陡然急促起来,与他明显的身体反应不相符的,男子沉沉叹了口气:“陛下……不要再捉弄臣了。”


你松开手,坐直了身体,声音幽幽地:“朕只是想起了我们一起念书的那段日子,也是这样玩闹,无拘无束,畅快极了……如今我登基为帝,你做了我的内相,你我之间,倒是生疏了许多。”


其实你说的对也不对,你性子跳脱无忌,念书时并不安分,不过你都是同李爽之流寻欢作乐,并不爱带他一起,郑家的小子不过是在你尽兴之后,借你抄作业,顺带替李爽背黑锅......


不过此时自然不必说这些,郑庆之心知肚明,并没有拆穿。


“陛下缘何说这样的话,陛下的传召,臣从来无敢不应。”


“你也说了,是敢,而不是想,儿时的情谊,却只有朕还记得。”


郑庆之周身的气息骤然冷肃下来,眉眼沉沉地望着你,你不清楚他在想什么,但也有些好奇,他这幅波澜不惊的面具,还能维持多久。


你看着他,回以微笑。


在沉默中对峙许久后,他开口,声音低沉悦耳:“儿时的情谊,臣不敢忘,也从未忘过,陛下想知道,是怎样的情谊吗?”


听着他响在耳畔的低语,你从骨头缝里渗出一阵酥麻,连带他平淡的面容都瞧着顺眼许多,于是你将手搭在他肩上,轻笑道:“郑卿教朕。”


郑庆之缓缓倾身,气息洒在你脸颊上,灼热濡湿,却在距离你的唇不过毫厘处停下,他低头看着你抵在他胸口的手,眼中明明灭灭的挣扎,却没有再进一步。


“陛下,臣逾矩了……”


你握住他的衣襟,将他拉得更近,笑意愈发深:“既然逾矩了,朕便要罚你,好好服侍朕......到内间去。”


郑庆之抱起你,大步走向殿后,声音极压抑:“遵旨。”


......


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是那么水到渠成。


郑庆之是一个出色的情人.......虽然没有惊艳的相貌,但是一举一动有种奇异的优雅,像是教养使然,但是同为世家子的李爽和他比起来却像个粗鲁的乡野村夫,只晓得逞凶逞欢,大概是源自性格吧,你迷迷糊糊地想.......原来真的有人会在床上也表现地像个君子,进退得宜,不疾不徐。


你似乎从未感受过这样从灵魂深处泛起的满足和充实,枕在他胸口昏昏沉沉地睡过去。


等你再次睁开眼,已是月上西天,郑庆之背对你坐在床边。


你板过他的身体,看到摆在桌案上的一碗黑沉的汤药。

郑庆之端起碗,微笑看向你:“陛下要赏臣此药吗?”


这药你熟的很,本朝女子自然受孕,男子动情受孕,但身负赤凰血脉者难以生育,所以女皇的子嗣都是由男方孕育。


以郑庆之的家世,对这等皇室辛秘想来也是知情的。


大臣们怀孕是件麻烦事,所以每次你召幸大臣,内侍都会自觉地备下避子汤。


只是这次,郑庆之的身体让你太过满意了,你有些犹豫。


“虽说我朝男子也可孕子,但只有动情者才能受孕,郑卿并不见得会怀孕呢。”你模棱两可道。


谁知他放下碗,扭头看着你,神情郑重严肃,说道:“会的。”


“什么?”


郑庆之一字一顿重复道:“臣会怀孕.....陛下要让臣喝汤药吗?”


你在心底无声的叹了口气,勾下他的脖子,将他拉进了床帏。


“郑卿,不愿意喝就不要喝了。”


殿内没有燃蜡烛,月色穿过雕栏,投落破碎温柔的影子,落在郑庆之眼中的你,就如同那一夜的月光,清冷高华,不可琢磨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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